這日有一場戲在深圳某家「澳門茶餐廳」拍攝。近年,很多內地茶餐廳都喜歡故意布置成港澳復古風,再放幾張夜景,弄些香港澳門地名名牌,營造氛圍感。
在等戲的時候,看見牆面上巨大幅的澳門夜景圖,忽然就想起了和家人在澳門流浪的時光。其實對澳門毫無興趣,但那年是疫情期間,到處都在封鎖隔離,我和爸媽去了一趟澳門探望親戚,原本只打算住一夜,連電腦都沒帶,結果看見新聞\xf9堮a中屋苑被封鎖了,不知何時才解封。這樣,我們有家不能回,只能暫時住在澳門酒店,再作打算。
那段日子,是我和父母難得清閒相處的時光。我們每日都不知道明日是否能夠回家,只能遊走街道,在路過的每家咖啡廳喝咖啡,喝到連打噴嚏都有咖啡味。那段時間,真的做了許多無聊的事,我們在賭場長時間地看客人賭博,在海邊拍落日、從嫌棄到突然喜歡了吃馬介休球……已經說不清是父母在陪我,還是我在陪他們。我們迷糊地數著日子,在小小的城市\xf9堙A看鴿子,看噴泉——就是不能待在酒店房間,因為在經歷過二十八日隔離後,會覺得自己像被關起來,很難受。
記得每到夜晚,我會焦慮到不想睡覺,爸媽就會陪我去大三巴旁邊的酒吧,那種可以100ml嘗試不同紅酒的酒庫\xf9媔╡丑C酒量不好的我們,喝遍了所有的紅酒白酒,我就知道,他們其實也很焦慮。我們最後醉醺醺地走長長的路回酒店。那時候澳門沒有遊客,空蕩的街道和昏黃燈光、遠處孤寂璀璨的賭場,在喝醉的我們眼中,有種末日感——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這樣結束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