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有毛

不知從幾時開始,打國際比賽的網球員們都喜歡留點鬍子,尤其是年輕一輩的球員(年長一輩如費達拿、拿度、祖高域等反而不留),有的還留了一把大鬍子。

  這些球員都不過二十出頭,如果把鬍子剃掉,一張臉其實充滿稚氣,或許這個原因,就像中國俗話說的,「嘴上沒毛,說話不牢」,怕一張稚臉予人好欺侮的印象,網球比賽又是一人擔大旗的運動,於是都留起了鬍子,少年老成一點,讓自己看起來令人放心一些。

  去年有一次費達拿參加比賽,他遇到的幾個對手都留鬍子,看他贏了兩輪之後,我就開玩笑說,今年費達拿是鬍子剋星,碰到留鬍子的對手就會贏,果然,他又贏了兩輪,對手都留鬍子。然後他碰到了波蘭的靴卡斯,沒有留鬍子,我說這下要輸了,結果真的輸了,最後一盤還零比六慘輸。一起看球的朋友就笑說我神機妙算,我說哪有甚麼神算,這只是說明現在的年輕球員太多留鬍子。

  年輕人喜歡留鬍子扮老成,年紀大了反而把鬍子剃掉,大概想看起來年輕一點,有時候心理的微妙變化,往往在這種小事上顯露出來。這也像一些禿頭的人會蓄鬚一樣,頭上沒毛了,就讓臉上長一點出來,此處不留毛,自有留毛處,也是一種心理補償。這跟做戲不一樣,戲\xf9堿陘F交代時間過去,歲數增長,往往就讓劇中男人留起鬍子來,以示年齡變化。但在現實中,往往相反。

  幾十年前在雜誌社上班,某天兩個老闆唇上都出現了小鬍子,一問,原來是貪好玩,從電視台化妝師那\xf9堶n了兩撇假鬚貼在臉上騙人,貼了兩天之後,正洋洋得意,卻碰到一個賣假髮的,看了一眼之後就說,你們這兩撇鬍子貼得太假了,一眼就看出來。兩人即刻面矇,尷尬得要命,從此臉上再也不裝假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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