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來我家吃飯,有些人會帶酒上來,而且帶美國酒的人偏多。以前我幾乎不買美國酒,我喜歡意大利酒和法國酒,後來還開始對智利酒產生興趣。白酒的話,我會買新西蘭、澳洲,或者是德國的白酒。
幾年前一個加拿大朋友介紹我飲美國酒,令我發現了一個新大陸。美國酒平易近人,很容易入口,像北美洲人一樣性格隨和。但事實上美國酒跟北美洲人一樣,隨和的表面下,掩藏著各不相同的自我,需要花費時間去慢慢發掘,這種反差令我著迷。
從二十加元左右的美國酒,到一、兩百加元一支的美國酒,不論價格高低,都有可能給人驚喜。前幾天,開了一支不知道哪個朋友送的美國酒,入口是甘甜的莓果味,漸漸地,酒體越來越飽滿,如人生,五味陳雜。
第二天我就去酒房找這支酒。職員望了我一眼,乾脆說「沒有」。然後他向我解釋,「這支酒以前的確是我們酒房專賣的,不過現在我們不賣了,因為它是美國酒。我們不再售賣美國酒!」加拿大正在抵制美國貨,一向在加拿大甚受歡迎的美國酒,彷彿一夜間從巿場消失了蹤影。
有沒有美國酒飲對我影響不大,因為加拿大酒房的酒類來自全球各地,選擇一向非常多。只是剛愛上美國酒,它就不見了。感覺像與一個開始產生好感的朋友擦身而過,不免惆悵。
我身邊有些朋友連一早計劃好的美國度假都取消了,北美洲人的愛與恨都很直白,表達的方式也很直接、很原始,跟美國酒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