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9 5 3 年， 弗洛斯（ B a r b a r a
Flores）進入加州中谷鄉村小鎮馬德
拉 (Madera) 的華盛頓小學上幼稚
園。身為墨西哥移民的孫女，只會
說西班牙語的她發現自己的語言或
文化在學校並不受歡迎。今年秋
天，弗洛斯重回母校看到校舍還
在，但其他幾乎一切都變了。現在
老師要求學生說西班牙語。每間教
室的牆壁上都彰顯著西語文化。
據非牟利新聞網站CalMatters報
道，華盛頓小學加入加州越來越多
的「沉浸式雙語」學校行列，學生畢
業時將會說、讀、寫西班牙文和英
文。
幾十年來，雙語教育在加州的
發展一路走來頗多曲折。在弗洛斯
童年時，加州仍然沿用19世紀的純
英語教學法律。直到時任州長列根
（Ronald Reagan）在1970年代初簽
署法案取消。之後，民權運動開啟
了雙語教育的新時代，加州從1976
年開始要求對學習英語的學生採用
雙語模式。1990年代在反移民反彈
下，1998年選民再次禁止雙語教
育，直到2016年才推翻最新的禁令。
研究人員發現，雙語教育有助
於學生更快地學習英語，並能提高
標準化測試成績，增加畢業率，為
他們進入大學做好更好的準備等。
加州自2016年起已取消提供此類教
學的官方障礙，現在提倡雙語讀說
教育，鼓勵所有學生都努力做到。
但在廢止禁令八年後，加州學校仍
未恢復元氣。雙語教師預備課程的
入學率數十年低迷導致教師隊伍凋
零，而州議會的投資不足，再加上
州教育局未能落實有效政策，限制
了雙語教育復甦的步伐。
純英語年代：1998年至2016年
雙語教師預備課程蓬勃發展之
際，1998年加州選民卻通過的227號
州提案通過要求公校必須用英語教
學。在接下來的20年裡，對美國各
地的雙語教育計劃的研究顯示出大
量有關雙語教育好處的證據，尤其
是被稱為課堂上用兩種語言教學的
課程（dual language）。雖然雙語課
程通常在小學之後就停止了，但是
「雙語優勢」卻一直延續到整個學生
時代，甚至職業生涯。
決策者沒有跟上，但富裕且受
過良好教育的白人家長卻跟上了，
他們清楚地看到雙語對子女的經濟
利益。即便州府禁止，南加州格
林黛爾（Glendale）聯合校區還是在
2003年開辦了第一個西班牙語和英
語雙語課程，之後又增加了6種語
言。課程主任說，去年參加雙語課
程的85%的學生都能說流利的英語。
一瘸一拐的復甦：2016年至2024年
直到2016年11月，約74%的加
州選民贊成58號提案，正式允許雙
語教育重返加州課堂。但227號州提
案留下的遺產是破碎的教師管道。
加州的大學沒有培養出足夠的
教師來實現州的雙語教育目標。在
2022-23學年，州教師資格認證委員
會只批准了1011名新的雙語教師，
其中只有7名越南語教師，而越南語
是當年加州學校中第二常用的語言。
在2017年，州議會資助了6項補
助金，總計2000萬元，幫助校區指
導雙語教職員。2022年，位於富勒
頓加州州大（Cal State Fullerton)的
「全國亞洲語言資源中心」獲得州政
府撥款，在5年內培訓200名教師。
和其他州相比，加州的投入仍
然不足。據最近的聯邦人口
普查數據，在2022年，紐約
州在每名學生身上花了將近
3萬元，加州約為1.7萬元。
除了支持教師培訓外，加州
只給各校區額外1000萬元用
於開展或擴展雙語計劃。
同樣缺乏雙語教師的德
州，在投入上遠遠領先於加
州。因為課程長時間存續，
許多校區都能招募到校友當
雙語老師。除了與加州一樣
為英語學習者學生提供更多人均撥
款之外，得州還為每個參加雙語課
程的學生提供額外的補助金，並且
已開始提高對母語為英語的學生的
資助，進一步鼓勵開辦及維持雙語
課程。
對比加州和德州，兩州都有超
過100萬名學習英語者學生，但去
年，德州將其中40%的學生送進了
雙語教室。加州只做到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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