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破.地獄》不是一套關於殯葬的電影,甚至也不是一套討論生死的電影,與超度死者相比,它更著重於普度生者。在電影中,每個人都破了自己的地獄,學會了與自己和解,與生活和解,恍如重新投胎,獲得了重生。
電影中的「黃子華」領悟了人來到世界,不管長短,已經是「賺到了」,所以坦然迎接小生命。
電影中的「許冠文」開始思索只懂執行,從無思考的「傳統文化」,把女性摒棄在外,被傳承的只是概念和形式本身,而非文化。他的「地獄」,終於在他死後,由他的女兒為他破了。
受喃嘸行業傳男不傳女的觀念約束,「許冠文」的一對兒女一直活在生人的「地獄」\xf9堙A兒子被逼從事他根本就不喜歡的行業,最後他為了自己的兒子,自私但勇敢地拋開身份,遠走澳洲,打破了威權主義。至於女兒,雖然不能做她嚮往的喃嘸師,卻擁有更多的自由,擁有更多的職業選擇,也擁有她以為從未有過的父愛。在為父親「破地獄」的傳統形式中,她跳躍火盆,同時破了自己的「地獄」,療癒了自己。
有些電影帶給觀眾即場的官能刺激,散場後,這種刺激也就結束了。有些電影卻帶給觀眾長久的思考。《破地獄》是後者。離開戲院幾天後,我坐下來寫這篇文章,我一直在想,我的「地獄」是甚麼?要怎樣破這個「地獄」?
我們的原生家庭,我們的成長經歷,決定了我們有不同的「地獄」要破。
那麼,你的「地獄」又是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