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藩市華埠與北岸區(North Beach)交叉路口,不少客人來到一個比工具棚還要小的報攤,向55歲報攤老闆Jason Feng(音譯姓馮)買報紙。這也許是三藩市最後一個僅出售報紙的攤檔。
報攤位於哥倫布街(Columbus Avenue)、市德頓街(Stockton Street)與格林街(Green Street)這處熙來攘往的三叉路口,一周七天營業。他主要售賣《星島日報》和《三藩市紀事報》,對應其身處北岸區而靠近華埠的地理位置。報攤僅在上午營業,外牆油漆顏色是意大利國旗的綠、白、紅。
地方新聞網站Mission Local專訪了居住華埠的馮先生。他說,客人主要60歲以上的老人,每幾分鐘就有人來,每天賣出30到40份報紙,但跟當年每天80多份天差地遠。他說,如果有熟客好幾天沒來,代表「他們可能走了」。他在新冠疫情期間從他退休的叔叔接手報攤。馮先生說會經營下去,因為比開Uber還好賺,他休假時會請朋友顧攤。
報攤的中、英語客人各佔一半。馮先生相信,若報攤搬去華埠,銷售量恐怕減少,因為華埠長者喜歡看報紙打發時間,但不喜歡花錢買報紙。
馮先生透露,當時華埠最暢銷的報紙是《星島日報》和《紀事報》以不到2元價格的「孖寶報 」形式出售,現在《紀事報》一份賣3元,《星島》則是1元。他直言,不少上一代華埠華裔長者都會英語,但「現在他們去天堂了」。
馮先生說,除了他的攤位外,數年前同一處路口四個報架如今僅餘一個,原因是市府2022年起,不跟提供報架服務的媒體公司Clear Channel續約,報架需由報社自行提供導致數目銳減。
馮先生可謂紙本媒體的忠實讀者,完全掌握地方和國際大事,比如近來的俄烏戰爭、香港政局以至日落區市參事殷嘉立(Joel Engardio)面對罷免一事,也對本地政治人物如數家珍,包括曾到訪報攤的候任市長羅偉、競選標語還貼在他報攤的市參事候選人黎慧心和他一直支持的現任市參事會主席佩斯金(Aaron Peskin)。
儘管收入減少,但馮先生堅持只賣報紙,而有些客人會給小費,一位花4元買《紐約時報》的老先生形容報攤「是公共服務」。本報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