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院與我(四)

(陸志聰)

  數天後我會和醫科的同學「開年」,大家都珍惜相識四十多年的緣份,在期待的過程,除了談論吃甚麼和喝甚麼,當然也有「那些年」的點滴,當年我們在威爾斯親王醫院一起吃甚麼和喝甚麼,是我們很重要的集體回憶,今天和大家談「食消夜」。

  你也許有疑團,消夜有甚麼特別?醫生不是不鼓勵人吃消夜嗎?全對,但消夜同時是大學寄宿生成長過程的一個重要環節,不少人生命中最珍貴的友情和愛情也是這樣孕育出來的。

  從生理的角度,挑燈夜讀是大學生的常態,腦子是我們身體燃燒能量最厲害的器官,大學生需要吃消夜變得順理成章,醫科生當然不會例外。

  那麼見習醫生又怎樣?雖然沒有硬性規定的功課或溫習,但我們需要當值,那個年代平均每三天當值一次,當值的意思是由第一天的早上八時許至明早八時許的二十四小時「由你負責」,另加第二天直至下午六時許的恆常工作,這便是電視劇《On Call 36小時》名字的來源,面對這樣的工時,大家不難明白消夜的需要和重要性。

  同樣地,病房的同事由九時許工作至明早七時許,也是需要吃消夜補充體力的,若見習醫生的人緣尚可,我們會被邀請一起吃。

  今天看來有點匪夷所思,那時的病房容許「開火鑽」,所以病房的消夜不少是「堂弄」的;除了雞翼、牛腱或水餃這類手到拿來的食品,病房的助理更會準備適合我們「開通宵」的老火湯、皮蛋瘦肉粥、菜乾豬骨粥等,真窩心。 我們吃進肚子\xf9堛滿A是消夜,但又豈止是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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