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學習人數下降引發國安擔憂

當蘇聯1957年發射全球第一顆人造衛星「史普尼克1號」(Sputnik 1)時,不僅引發對美國競爭力的憂慮,也點出美國缺乏俄語人才監察蘇聯科學和軍事活動。美國翌年通過《國防教育法》(NDEA),加強包括語言、數學和科學的美國教育。隨後學習外語的美國學生一度增加,後繼無力,恐觸發國安危機。

在《國防教育法》1958年通過撥款後60多年,現代語言協會(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MLA)最新報告再次揭發人們對美國外語能力的憂慮。報告顯示,2016至2021年美國大學生學習英語以外語言的人數下跌16.6%,打破1970至1972年減少12.6%的跌幅紀錄。

這種從2009年開始的趨勢至今持續。儘管大家活在越來越全球化的世界,但美國大學生學習外語卻暴跌,勢增加國安風險。

外語學習者冷戰時期暴增

MLA從1958開始每隔幾年就會進行一次美國大學語言報名人數普查。他們的數據顯示,在《國防教育法》生效後,外語報名人數暴漲。1958至1970年期間,外語報名人數增加近兩倍,從43萬人增至近120萬人。

當年大多數學生學習法語、德語或西班牙語。到了該法實施首三年,俄語報名人數就由1958年約1萬6000人大增至1961年逾3萬2700人。華語、日語和阿拉伯語等當年較冷門語言,也增加不少。

1970年後,外語報名人數開始下降,但阿拉伯語卻例外。雖然一開始學習阿拉伯語的美國學生非常少,由1958年僅364人增至1970年1,324人,但1973年石油危機卻加速趨勢,1977年逾3,000名學生報名學習阿拉伯語,然後才出現下降。

語言與政治緊密相關

俄語和阿拉伯語報名狀況,說明了語言學習如何可以受政治事件直接影響。1990年俄語學習人數升至近4萬4500人高峰,但蘇聯翌年解體後導致馬上失去學習俄語的興趣。MLA最新報告顯示,光是2016至2021年,俄語報名人數由2萬353人降至1萬7598人,稍多於1958年1,500人。

俄語學習人數少,適逢目前俄烏戰爭進行,且俄國是頭號網路威脅,認識俄語對保護國安是至關重要。

1998年阿拉伯語報名人數也低,僅5,505名大學生學習。訓練和聘用專業級阿拉伯語者並非聯邦當時首要工作,令聯邦調查局(FBI)缺乏阿拉伯語流利的口譯員,造成911恐襲前翻譯監控訊息上出現嚴重延宕。911恐襲後一年,大學阿拉伯語報名人數增加近一倍至逾1萬500人,2009年升至近3萬5000人高峰。

2006年,時任總統小布殊推出「青少年國安語言倡議」(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Initiative for Youth),增加重要語言的使用者和教師。從那時起,政府部門制定額外語言計劃,例如美國國家安全局(NSA)「星談」(STARTALK)計劃組織夏令營,向幼稚園生到大學生教授重要語言,提供教師資源和機會。該計劃2007至2021年期間服務近7萬名學生和1萬5000名教師。由國務院負責的「青少年國安語言倡議」從2006年以來也有逾8,000名高中生參與。

克服外語報名人數下降說來容易,做卻很難。由於國安所需的語言專業水平需要數十萬小時學習,難以一夜之間彌補不足,大學增加語言課程和人手也需要時間。

儘管這些計劃所發揮的重要作用,但MLA報告觀察到大學外語課程報名人數繼續下降,即使越來越多行業開始著重英語外的語言也如此。歷史已經證明,外語學習人數下降可能對美國國家安全、外交和策略利益產生負面影響,是不得不重視的領域。本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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