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幼有「食療」的概念。但是原來日本人冇,美國人更加當是獵奇巫術之一種。
別說外國異族,縱使同是中國人,外省人看我們「粵人食蛇」,已經覺得匪夷所思,他們一直以為,廣東人是逐條蛇放入口。
王家衛拍《一代宗師》(2013年):東北武術家,南下廣州學熬蛇羹,細味火候,延伸至學武與做人的道理,將「食蛇」提升上哲學層次。
我們根本當平常。看他們諸多扭捏,小題大做,煩。老兄,我們點止食蛇羹!仲有蛇膽、蛇碌、蛇皮,舊時「大喜慶」仲有味「七彩炒蛇絲」,原是高榮新師傅的絕活。
無奈,新一代年輕人不食蛇,風氣所及,縱使你有絕世廚功,亦唯有黯然收。
最近更多感慨,是看移民海外的朋友,回來飯聚後,吃「紅豆沙」。有甚麼希罕?每晚隨筵席贈送,許多人還怕甜,不要,由得店方一鍋一鍋的倒掉。
席上還有台灣朋友,說他們只有「紅豆湯」,加「代糖」,甜到嘔。然則,為何香港(廣東)的「紅豆」可以煲到「起沙」?
一為南粵富庶,柴火充足;二為講究飲食,找專人睇火;三為不知年研究,竟懂得配以陳皮、百合、蓮子等物,煮成一鍋完美的紅豆沙。
吃下肚,只有曾經遠遊,才懂得那種對腸胃的溫柔,非「飽」,非「濕」,非「補」,而是「滋潤」,英文沒直譯。
正是現代時興的「生物科技」。為甚麼紅豆如此烹調,竟對人體有如此良好的效果?請以英文研究發表。
還有「蛇之食療」,當中學問,更涉及藥用及醫理,對人類大有裨益。今年剛好是蛇年,應有更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