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上午,位於麻州南部的唐頓市(Taunton)市政府舊址議證廳內,舉行了一場特殊的聽證會。該聽證會針對當地衛生局轄區內「香港城」中餐館遭到衛生局專員頻繁報復性檢查、並於今年7月31日遭非法強制關停一事進行雙方舉證辯論。
聽證會主席團由唐頓市衛生局主席團成員Bryan Bagdasian,Bruce Bodner及Charles Thayer三位醫學博士負責擔任,衛生局執行董事Danielle Gurgel負責主持。麻州餐飲協會代表,麻州亞裔餐飲協會代表鄺炎斌會長,亞美聯誼會代表,波士頓廣州聯誼會柏志剛會長、張福全副會長及李國權、王仲麗等社區組織代表,與當地市長辦公室主任、麻州參議員Marc Pacheco辦公室主任、唐頓市三名市議員,及全場上百名各族裔的市民到場聽證。聽證會期間,負責主持的衛生局執行董事Danielle Gurgel不僅頻繁試圖打斷香港城代表的答辯、並允許衛生局工作人員抨擊餐館華人員工英文水準差,更多次質疑餐館華裔衛生顧問、麻州首位女性衛生廳檢查員Loretta Chin的資質,試圖以此為衛生局檢查員的違法罰單辯護。種種行為,引發人們對當地衛生部門種族歧視問題及業務能力的擔憂。
該聽證會於28日上午十一時開始。衛生局執行董事Danielle作為主持人首先發表開場講話,衛生局檢查員Eileen North、Kevin、秘書Diane Heather及另外兩名檢查員全體出席。在衛生局執行董事Danielle Gurgel的支持下,衛生局數位檢查員輪番就香港城餐館開業以來收到的所有衛生問題罰單進行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展示和解說,但期間多次出現錯誤矛盾之處。當檢查員列舉今年7月31號檢查中,關於在餐館壽司吧角落發現疑似老鼠糞便殘留物的罰單時,聽證會主席團成員Bryan博士便發現香港城方面在證據裡提交了在兩個星期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主動雇傭滅鼠公司的財務證據。隨後,當Bryan博士向Kevin專員確認是否真的見到老鼠時,Kevin專員閃爍其詞,最終只得承認他對香港城餐館的鼠害問題只是推測。此外,記者還注意到,當談及過往罰單中的涉及的部分食材儲存溫度或時間時,檢查員僅頻繁使用「太長時間」等模糊概念進行解釋,但從始至終並未提及相關法律所規定的具體數值。
隨後,香港城法律代表戴晨方律師首先發言,向委員會表明她是香港城的法定代理人,並向聽證委員會作了法律方面的總結性發言。隨後香港城聘請的衛生顧問Loretta Chin首先自我介紹她由1979年起擔任麻州第一位衛生廳女性檢查員,多年來從事衛生管理培訓工作, 擁有專業的知識和資質認證。在此期間,會議主持人Danielle董事突然打斷她的發言,並試圖質疑Loretta的專業資質,結果失敗。之後,Loretta向委員會報告了她為香港城員工所做的衛生安全培訓,以及接下來更進一步的培訓計畫。
當輪到香港城老闆答辯,並嘗試針對衛生局工作人員列出的罰單進行反駁時,主持人Danielle董事再次出言打斷,並要求其只能辯駁今年7月31日當天、與餐館被強制關停相關的罰單。潘飛先生在接下來的發言中首先表態,作為餐館東主他沒有理由忽視餐廳的衛生安全,因為他們承擔不起任何餐廳違規帶來的嚴重後果。他表示:「沒有誰更比餐廳的老闆關心、在乎、重視餐廳的衛生管理。我從1996連開始就取得了食品危險性安全管控(HACCP)、食物過敏管理、食品安全管理(food safety management)、噎窒息急救(choking), 心肺復蘇急救(CPR)等資質證書,有近30年廚房管理經驗,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企業可以健康正常的運營」。
在答辯期間,潘飛先生針對從7月31日衛生局檢查員違法故意關閉香港城餐廳開始,衛生局的檢查報告上的所謂違章行為逐條答辯,同時展示照片及檔證據並進行反駁,以事實證明衛生局檢查員肆意關閉餐廳的行為有違法律規定;同時指出衛生局工作人員沒有根據正常的程式出具勒令關門的正規通知書,並按照法律規定粘貼在餐廳大門的入口處,更沒有告知餐廳負責人有申訴的權利和申訴的管道。此外,潘飛先生指出衛生局檢查報告上存在大量錯誤,表格多次將香港城的地址寫錯,香港城的老闆名字、聯繫電話、營業執照號碼、甚至是檢查開始和結束時間全部缺失,這些不知有意無意的行為亦嚴重違反衛生法律法規。在潘飛先生答辯期間,主持人Danielle董事又試圖阻止干擾他的答辯,終被潘先生和聽證會主席團成員當場制止。同時記者注意到,在聽證會休息期間,前來參與聽證會的亞裔餐飲協會會長鄺炎斌先生與香港城代理律師戴晨方律師在與會議主席Bryan禮節性問候時,竟被Danielle高聲斥責,並威脅主席Bryan不允許和鄺先生及戴律師正常交談。
會後,記者採訪了香港城東主潘飛先生和代理律師戴晨方律師。戴律師表示, 依照法律強制關停餐館,必須是在餐館出現「緊急的衛生和健康危害」的情況下。而目前衛生局出示的所有報告,皆只強調餐館存在用具清潔程度不足、食材存放疑似失當的情況。香港城不認為這些理由足夠嚴重而達到「緊急的衛生和健康危害」的程度強制關停餐館。潘先生表示,衛生局檢查員曾要求餐廳聘用她母親清潔服務公司遭拒後,利用檢查權力, 在7月31日,8月5日,8月8日,8月29日,10月8日,10月15日這六天中頻繁檢查,打擊報復。在餐廳被勒令關門歇業後,衛生局檢查員Eileen North女士拒絕香港城老闆潘先生8月2日上午10點提出的重新檢查申請,直接電話裡告訴潘先生,由潘先生接待她來複查衛生會讓她感到不舒服,而拒絕了複查請求。香港城認為這個關停的決定是嚴重違反州市相關法律的。
同時,對記者提出的關於衛生局檢查員在聽證會上反復強調的餐館華裔員工「英文水準不佳」這一現象,戴律師則表示,唐頓市作為一個人口僅六萬人左右的小型城市,衛生局不招收懂中文的員工情有可原,但在明知存在語言問題的情況下也應該考慮臨時使用翻譯人員,至少也應該允許餐館方提供相應的翻譯人員。
截止記者報道時間,暫時還沒有收到聽證會的任何結果。有關本事件的更多進展,請關注本報後續報道。
本報記者甘渴為波士頓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