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登上大舞台 基辛格留傳奇

要評論一個人的影響力,留待一段時間之後的評論或許更能掌握全貌。但是就十五歲移民美國的前國務卿基辛格來說,他的外交政策在半個世紀之前就影響世界格局,而且後續影響數十年,其現實外交主義路線,至今仍為不同派別人士熱議。

基辛格是美國外交政策的巨擘,也是創造歷史的人。他是少數的美國外交人士認為,美國不可能同時面對兩個系統性對手或敵人。無獨有偶的,另外一位國際關係大師約翰·米爾斯海默也同樣認為,美國不需同時樹立強敵,否則會自陷麻煩。證諸近年,有的領導人致力於應對戰爭、混亂和不確定性局面,或許能帶來啟發。

事實上,基辛格當年上任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和國務卿,也面臨全球地緣政治三大議題:俄國、中東及亞洲。他最重要的外交成就是與中國的和解,考慮到冷戰時代的對峙, 這些政策在當時並不容易,可以看到基辛格所的遠見。

基辛格在外交上還取得了許多歷史性的成功,包括與蘇聯的第一個限制戰略核武條約的談判、促成以色列和埃及的第一份和平協議、他領導的談判結束了美國對越南長期血腥戰爭的介入,他和北越總統黎德壽因此於一九七三年獲得頗具爭議的諾貝爾和平獎。儘管基辛格在國際上享有盛名,但所謂「譽之所在,謗亦隨之」。他在美國國內並未被譽為美國外交英雄,其外交政策受到強烈攻擊。事實上,一直到現在,還有主流評論認為,他是熱衷於行使權力的機會主義,不關心其他受到衝擊的人。現實上,美國外交政策的每一項措施都有目的,不可能同時討好所有人。

值得一提的是,基辛格也與在美華人保持良好關係。三十多年前,貝聿銘與基辛格的對話中產生了「百人會」的成立,其想法是組織一個有影響力的華裔美國人團體來解決中美之間國際關注的問題。去年,基辛格作為百人會貝聿銘獎的第一位獲得者,是百人會建立國際對話和理解橋梁使命的體現。證明他不僅著眼在國際政治大局,對生活中不同族裔也能給予意見。近年族裔關係緊張,許多在美華人感受深刻。

百歲高齡的基辛格仍充滿活力,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同時,他也對最新的人工智能(AI)技術發展保持著濃厚興趣,定期參加討論會,甚至為此寫書立著。基辛格晚年認為,美國外交政策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須將現實主義與美國理想結合;他對美國人民的智慧充滿信心,儘管目前他擔心美國缺乏領導力。

在全球從荷蘭、阿根廷今年的選舉,都選出極右派領導人,越來越多的國家從重視國際合作轉為「本國優先」,減少了共同應付地球問題的契機。在這個大環境下,美國會不會出現下一位有卓越的識見的外交大師級人物,解決當代的難題,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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