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今日發出緊急裁定，允許特朗普政府在相關訴訟尚未審結之際，恢復執行禁止跨性別者在軍中服役的政策。該項政策早前曾遭下級法院頒令凍結，如今在最高法院介入下得以繼續推行，意味數千名跨性別現役軍人可能面臨強制退役。
該裁決未署名、亦未附上理據，屬最高法院處理緊急申請時的慣常做法。三位自由派大法官索托馬約爾（Sonia Sotomayor）、卡根（Elena Kagan）及傑克遜（Ketanji Brown Jackson）表示反對，但同樣未提出書面意見。
此案所涉政策為特朗普於第二任期首日簽署的行政命令，撤銷前總統拜登允許跨性別人士公開服役的舊例。七日後，特朗普再簽新令，指「與出生性別不符的性別認同，與軍人應有的誠信、紀律及榮譽生活方式相衝突」，國防部隨後根據此命令於二月頒布新規，強制跨性別軍人退役。據官方統計，目前約有4,200名跨性別軍人，佔整體兵力0.2%。
本案原由七位現役軍人、一名曾申請入伍者與一個倡議組織提出訴訟，指出禁令違反憲法平等保障條款。案件中的其中一名原告為現役海軍飛行員舒玲（Emily Shilling），自2021年起開始性別轉換，至今服役19年，曾參與逾60次戰鬥任務，遍及伊拉克及阿富汗，海軍為其訓練已耗資逾2,000萬美元。
華盛頓州聯邦地方法官塞圖（Benjamin Settle）於三月頒布全國性禁制令，阻止新政策實施。他在判詞中指出，政府並無證據顯示舒玲影響軍隊紀律、戰力或團隊合作，亦無證據質疑其誠信與能力，單憑性別認同將其逐出軍隊實屬不公。
不過，當政府向第九巡迴上訴法院提起上訴並未獲准凍結塞圖裁決後，轉向最高法院尋求干預，並要求至少縮限禁制令適用對象至原告本人，不應波及全國。
最高法院最終決定全面暫停禁制令，意味跨性別禁令可即時生效。對此結果，跨性別權益組織「Lambda Legal」及「人權運動基金會」發表聯合聲明，指裁決對已表現出服役能力與忠誠的跨性別軍人而言是一大挫敗。
除軍隊政策外，特朗普政府亦持續挑戰跨性別權利，試圖禁止跨性別運動員參與賽事、要求按出生性別使用洗手間、限制使用個人代詞，並於今年二月改變政府立場，反對跨性別青少年進行轉性醫療，支持田納西州禁止未成年接受激素與手術的州法。
在軍方政策方面，今次裁決被視為特朗普政府延續2017年以來行動的一環。當年特朗普曾於社交媒體宣布跨性別禁令，惟被多家聯邦法院阻止，2019年最高法院以5比4裁決允許當時較溫和的版本實施，直至拜登上任後廢止。如今，特朗普政府以新一輪命令重啟禁令，內容更嚴苛，並被原告斥責為含有對跨性別者的偏見與侮辱性語言。
目前，哥倫比亞特區聯邦法院亦處理另一宗挑戰跨性別禁令案件，並曾頒下暫時凍結命令，但上訴法院正審議是否允許該命令繼續生效。
本案裁決預示美國跨性別權益爭議將再度升溫，最高法院未來亦將審理有關未成年人性別轉換醫療的關鍵案件。至此，跨性別美國軍人未來命運，尚待司法與政治進一步角力。
-曾維燊
封面圖片：美聯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