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福苑世紀大火慘劇誰之過?--由火災「前傳」開始查找(下)

余非 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

發帖的居民署名「Chung Man Lau」,他附上了勞工處的回信。回信稱「一直有跟進該地盤的工作安全」,並稱棚網作用為限制物件墮下的範圍,保護人們免受墮下的物料、工具和廢料擊中;又稱處方表示「根據現時勞工處所執行適用於建築地盤的安全條例中,並沒有涵蓋關於棚網或任何物料的阻燃標準」,「該維修工程並不需要在竹棚架上進行熱工序、使用明火或易燃物品等等,而地盤內亦有提供合適的滅火設施。因此,棚網發生火災的風險相對為低」。但是今天出了大事之後,勞工處對傳媒又另有一套說法。表示現行《竹棚架安全工作守則》訂明棚架上的保護網需具備阻燃特性,並需符合認可標準的要求。雖然《竹棚守則》並非法例,但具有特殊的法律地位;如不遵從守則,在刑事訴訟中 會被列為入罪元素之一。不過, 一切俱往爾,沒有回頭路。2024年9至10月,政府相關部門錯過了承擔阻止悲劇發生的責任。

數一次上面的情況,是再一次讓大家知道,宏福苑居民發現不妥當之後有投訴,有發聲,有向政府不同部門舉報;甚至一如開始時所說,警也報了。只可惜,仍然走不出今天的結局。至於鄧炳強局長早前在未有獨立調查報告之下,在記者會肯定圍網是合格的,有待追問數據何來。因為當晚有看直播的我以及眾多市民,橫看豎看,也看不出那些化為烏有的棚網是阻燃網。現時有不少照片反映,竹棚架大部份都很完整,但圍網除沒有起火的那一棟,其餘七座的圍網也被燒得八九成也灰飛煙滅。究竟圍網只是文件上合格,抑或是合格之中又混入了大量不合格的,一切有待進一步調查,且耐心等待。回頭說巡查,圍網要燒過才知真假,可是對專業消防局及勞工部門,以及相關負責巡查的專業人員而言,整棟大廈的窗戶都貼上發泡膠,是肉眼可見的,何以相關專業巡查人沒有發現危機,並提出警告會易燃?

總之,本集旨在點出,將世紀火災回帶,會發現是在層層有法不依,又或者有人失職,乃至有條例不合理之下,令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場大災難,曝露出體制上的眾多弊病。宏福苑是火災,其實香港的水災水患也害慘了很多人。我所指的水災水患不是洪水,是指「樓上漏水」。原來即使報了滲水辦,報了警,甚麼都報了,仍然有很大機會幫不上忙。令解決樓上漏水這家庭災難成為《東張西望》一個吸引收視的新節目。

究竟,在香港,有多少負責監管的部門其實無人認真做監管工作,有多少部門是設立了,卻可能尸位素餐。經常上《東張西望》的各種滲水個案是零散、個人化的個案,就算數量大、為害深也不起眼。於是政府各部門就漏水問題的無能為力,不會有人注意。而宏福苑慘劇除了死傷者數目太多之外,那個畫面也太震撼了–七棟高樓同時燃燒是極不尋常的畫面。也因此,事件衝出香港,引來國際注目。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會在引人注意之下造成輿論壓力,從而令大眾深挖災難背後的深層成因。而政府在多方面的管治缺憾,因火災慘劇被推到台前、被檢視。

在經濟下行的大環境下,打政府工薪高糧準;而立法會議員也已經由60人擴容至90人!很希望在如此優厚的條件下,香港的內部治理能力能交出一份亮麗的成績。

最後一個觀察是撰文這一刻,有傳媒表示立法會換屆選舉很大機會如期進行。而宏福苑慘劇,據現時資料反映,黃姓議員同時是業主立案法團顧問這雙重身份,被懷疑是有可能促成天價維修工程合約的助力之一。街坊的說法有待黃議員作更詳細的交待以正視聽。跳開黃議員這個人、這件事,不談她了。然而由她的傳聞,難免令人聯想起政治和商業利益的關係。在沒有了反對派之下的香港,未來的政治,以及多了這麼多議員的新生態,會在香港發展為一個怎麼樣的局面,值得關注!宏福苑這場悲劇,勾出了好多值得跟進的,關乎整體管治的線頭。

文章結束前做總結:談宏福苑慘劇,我兼及世紀火災的「前傳」。知道前傳的大概,才更有能力判斷如何看待整件事。最大的感受是,這群居民有為自己的危險不斷向外求救!他們不是「懵盛盛」(愚蒙)的一群人。總之,是制度上,政府管治上……,諸如此類的缺失,令這群可憐的、曾經反抗的羔羊照樣被宰殺。此次死得很無辜的,最新消息還包括起碼10名印傭和菲傭,以及5名做維修的工人。據報其中一位是工頭,是返回火場叫其他工友撤離時被燒死。整場火災是非一般地沉重的悲劇,不應該不清不楚地含糊帶過。也因此,令我決定在哀悼之中同時查找災難真相,會繼續密切跟進。期待有一個高層階的獨立調查委員會,令更多資訊可以向大眾公開公佈。

香港有不少大廈都有類似的結構和情況,而且都是住了幾十年,需要逐一維修。要把這次悲劇的根源、不足查找清楚,是為將來發生同類事故的機會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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