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昨天為前總統卡特舉行隆重國葬,哈佛大學網站也刊登一篇紀念文章,多位現任和前任哈佛法學教授分享與他共事的回憶,並回顧他的一生和遺產。
在文章中,哈佛大學法學教授阿爾福德(William Alford)回憶起向卡特總統介紹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情況,並講述卡特如何幫助一位被關押在蘇丹的學者獲釋。美國國際開發署署長鮑爾(Samantha Power)在《紐約時報》發表的一篇專欄文章中指出,儘管卡特總統卸任後的工作備受關注,但「卡特在美國外交政策中提升人權的重要性,為當今提供了許多緊迫的教訓。」
1985年,為幫助著名的蘇丹學者安納伊姆(Abdullahi An-Na’im)免於因其政治和宗教觀點而被監禁,甚至可能被處決,阿爾福德聯繫已經退休的卡特總統,他之前曾為他做過有關中國問題的簡報。阿爾福德受邀同卡特總統,但在他還沒講到一半時,卡特總統就說他已聽夠了。他拿出紙筆給當時的總統加法爾·尼邁里寫了一封親筆信,說他知道一些下屬錯誤地監禁安納伊姆教授,他相信尼邁里總統會想糾正這個錯誤。
卡特總統隨後透過一名助手將這封信送往蘇丹大使館。不久之後,安納伊姆教授出獄並前往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雖然其他因素(正在進行的競選活動、蘇丹的政治變化等)也可能發揮作用,但我對卡特總統的慷慨、他那封信的即時雄辯以及當然還有它的結果感到敬畏。」阿爾福德教授回憶說。
阿爾福德教授表示,他與卡特總統的其他互動當然沒有那麼重要,但也證明他是多麼的傑出。1981年,卡特總統夫婦首次訪問中國,阿爾福德教授有幸在訪問前向他們作簡報。1949年,卡特在海軍服役期間曾去過中國,當時中國正值內戰時期。卡特在最後一次訪華之前在卡特中心發表演講。即使過了40多年,他依然將敏銳、謙遜和親切融為一體,引人注目。「他是個非凡的人,我非常感謝這些互動和他所樹立的榜樣。」阿爾福德教授最後說。
阿爾福德教授是研究中國法律和法律史的學者。他著作有《偷書是一種優雅的罪行:中國文明中的智慧財產權法》、《提高標準:東亞新興法律職業》、《殘疾人保護法律機制研究》和《中國職業前景》。在哈佛法學院,他還擔任東亞法律研究的主席項目,美國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綜合性最強 項目。阿爾福德教授是哈佛法學院殘疾問題專案的創始主席,該專案在中國、孟加拉國、菲律賓、越南和其他幾個國家提供殘疾問題無償服務。2008年,殘奧會表彰他為中國智障人士所做的工作。
前大法官高度評價卡特
布雷耶(Stephen Breyer)1964年畢業哈佛法學院,曾任擔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在卡特總統任期的幾年,布雷耶在參議院擔任司法委員會的職員,與白宮密切合作。
布雷耶大法官回憶說,卡特總統對司法感興趣,部分原因是他對憲法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該文件如何將廣泛不同的民眾團結在一起。他感興趣的是該文件及其規則和原則為其所創建的國家所賦予的力量。卡特總統任命了250多名新的聯邦法官,司法人員對他們的任命進行確認。「這些新任命中包括我,他任命我為第一巡迴聯邦上訴法院法官。我非常感激。」布雷耶回憶說。
布雷耶指出,卡特總統是務實的。例如他認識到純粹的自由放任經濟和全面的工業管制都不適合這個國家。因此白宮和參議院共同努力,實現航空放鬆管制等。其目的是降低價格,以便那些負擔不起機票的美國人能夠搭乘飛機。透過務實地解決經濟問題,他為處理民主、平等、人權、法治等與美國基本價值直接相關的問題留下更多的政治空間。
在文章中,布雷耶大法官表示卡特總統並不只注重短期政治利益。例如他任命保羅沃克擔任聯準會委員會主席,儘管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有助於國家經濟,但會損害他連任的機會。「卡特總統行事恪守原則。我在法官生涯的四十年間一直努力遵循他所教導的——按原則行事。」布雷耶大法官說。
文章最後,布雷耶大法官寫道:「卡特總統是個非常正派的人。無論是擔任總統期間,還是之後的職業生涯中,他都是如此思考和行動的。 我們感謝他為國家所做的貢獻,也感謝他透過堅守原則為世界所做的貢獻。我們對他的逝世表示哀悼。」本報記者李强波士頓報道
阿爾福德教授(右)同卡特總統合影。檔案圖片
前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