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市府本周已發最後通牒,長期停泊動物園路(Zoo Road)等地方的無家者露營車(RV)周三凌晨必須搬走,否則拖車。記者周三白天現場所見,當地已經清理一空,但其實無家者露營車只是轉移到附近一處小路。
周三動物園路恢復空曠,禁停時間一個月。僅剩的一輛車停在角落正在收拾東西。車主是白人長者,他無奈地表示不知道去哪,沒人跟他接洽會提供什麼幫助,他曾中風患病,身體不好,走路困難。他絕望地說:「我下一步去哪,天上(Heaven)吧。」
當地Pomeroy休閒娛樂中心門口,白天有不少長者和附近居民前來參加活動。一名女士向本報記者表示,她支持移走露營車,因為三、四十輛車聚在一起,人流複雜,每次經過都覺得很不安全,「我擔心禁停過後他們還會回來。」
只移至附近默塞湖大道
華人楊先生受訪稱,聽說有部分無家者是從戰爭中逃難的移民,坦言內心很矛盾,一方面露營車停留時環境很髒亂影響居民,另一方面擔心強制搬走,會不會走投無路帶來更多隱患。
記者走訪發現,這些露營車並未走遠,而是轉移到距離大約5分鐘車程的默塞湖(Lake Merced)大道附近,因該大道也在禁停範圍內,很多車停在一旁的小路Vidal Dr上。數十輛原本停靠動物園路的露營車都轉移到這裡。一名附近居民表示,這次被趕走的很多無家者都帶著孩子。
非裔無家者Renee今年31歲,她和6歲的兒子、男友以及兩條狗住在一輛露營車和一輛SUV汽車上。她向記者抱怨,在動物園路被告知搬走時,原本說會有人前來接洽善後,但並沒看到。她曾留下聯繫方式卻沒人聯絡。
「讓我們搬走可以,但要有安頓的計劃。」Renee表示已經無家可歸四年,曾經前往中半島聖馬刁縣、帝利市(Daly City)等地,住在露營車上落腳,不過這兩地公共場所露宿非法且罰單金額高,所以又轉回到三藩市。她不願透露是否三藩市居民,強調兒子在公校讀書,她必須要留在這裡。
市府已提供三種安頓選擇
Renee稱失去房屋導致丟掉工作,還要照顧年幼的兒子,男友有精神病無法工作,一家人都靠政府救濟金過活。「當下最需要的是可以有一個正常的房子先住上,才能重找工作。」
Renne說原本申請一個代金券計劃(Voucher),即無家者找房子租住,市府支付押金和幾個月租金,然後每月逐步減扶助金。「這個計劃是最簡單回歸正軌的方式。」但她說申請等了一年都沒人跟進,現在只能暫時停靠在路邊,需要每3天挪動一次,否則會有近百元罰單。
在聯邦最高法院就地方政府清除無家者營地開綠燈和州長紐森簽發行政命令施壓後,三藩市7月底開始加強清理無家者營地。對於居住在街邊的露營車,三藩市交通局表示必須每四小時移動一下位置,否則開罰單。市府為他們提供了三種選擇:一是入庇護所、二是接受市府提供的一個月免租金援助,三是離開三藩市。很多人還有免費機票的選項。
市長布里德8月1日簽發行政命令,下令市府人員向無家者提出出城交通票的選擇,才提供收容床位或房屋選項,還重啟遣送無家者去其他州的「回家」(Homeward Bound)計劃,更名「回家之旅」(Journey Home)。最新定時點算顯示,非三藩市居民的無家者佔比由2019年28%增至今年40%。本報記者徐明月三藩市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