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

李歐梵Leo在《回憶錄》說想留下來,在香港「安享晚年」,不想過生活在他鄉的日子了。

  「離不開的兩個因素:它的時空處境,和獨特的通俗文化傳統,前者是我創作靈感的重要來源,後者則是我眾多雜文的主題。」

  「香港的時空處境也很特別,它地處中國大陸的邊緣,因此,『邊緣性』變成了它不可避免的立足點。」

  「可惜目前自甘居於邊緣的人也不多了。」而Leo則不介意做「邊緣人」。

  Leo認為「香港、維也納、巴黎、斯里本」,皆可稱之為「世紀末」城市。「這些大都市的文化都有頹廢的一面」(我則認為可加入紐約、倫敦)。

  「頹廢在西方美學中指的並非道德觀念,而是文化上的過熟(Overripe),因此呈現一種夕陽無限好的燦爛之美。」Leo覺得王家衛的《花樣年華》、張愛玲的《第一爐香》、《傾城之戀》「表現的就是這種味道」。

  九七回歸前夕Leo「特別從美國飛來見證」。「那個神奇的時辰預示了香港的『世紀末』」。

  Leo曾經續寫《傾城之戀》(算是向張愛玲致意的遊戲之作),來到九七,男主角范柳原已經八十歲。他人在倫敦,卻明白屬於他們的「時代終於結束」了。

  來到書寫《回憶錄》,Leo李歐梵年過八十。疫情持續,他覺得自己也到了「大限」。

  Leo及時搬家,有了一套新擴音器,可以「聽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莫扎特的弦樂四重奏」。Leo說:「是音樂和文學救了我。」而他妻子的「憂鬱病竟然及時開始痊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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