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普會分析拾遺以及普京「羨慕說」(上)

余非 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

撰此文時是3月27日,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俄羅斯國事訪問順利完成後的第五日。短短五天內,中外傳媒已有不少報導和評論。已詳報的就不重複了,本文融通地說說我的觀察,尤其是我認為一個被遺漏了的觀點。

以下是第一點,先弄清楚行程。主要是弄清楚一些被廣傳的話是在哪個場合上說的。因為場合不同,意義就有分別。

習近平主席於3月20日星期一下午抵達莫斯科,注意不是傍晚或晚上;按道理,還有半天是辦公時間,可以開展正式的國是訪問行程;於是訪問日程可以縮短半日。不過,習普會不是這樣安排,習主席下午抵達後,先去克里姆林宮跟普京進行非正式會面及晚飯,結果是彼此暢談了四個半小時。

第二天(3月21日,星期二)習近平才開始正式的國事訪問。整個訪問其實是不斷開會,連晚宴也在克里姆林宮內進行,沒有去其他地方。21日當天,第一個程序是隆重的歡迎儀式,就是在不少視頻見到的、有金色大門和長地毯那個畫面。之後習近平和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會面;接著是習普雙方主持下的小範圍會談,談國際形勢和雙邊關係;之後,是習普雙方主持下的擴大範圍會議,談各個領域協作互動的實際情況,分別談了中俄西線天然氣管道「西伯利亞力量2號」的具體進展;談了中國企業如何補充退出俄羅斯的西方企業的缺口;談了以本國貨幣相互結算;談了兩國聯合發展人工智能和訊息科技……。不再舉例了,擴大會議談的是開展和落實多層次、長遠的合作。這樣的合作,已不是一般的合作,也不是如某種說法所言「吞掉俄羅斯」;這是中俄在互利下的深度融合。百年大變局的過渡會相當殘酷和充滿震盪,中俄之間如沒有真誠的融合,對付不了另一陣營的反撲。在雙方開會期間有一個小插曲。中國代表團成員為在場的俄外長拉夫羅夫慶祝生日,當天是他73歲生日。事後記者問他收到甚麼禮物,拉夫羅夫說:中國同行的祝福令他「心情非常愉快」。而大小範圍的會議完成後,雙方簽署了兩份文件,《中俄關於深化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的聯合聲明》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和俄羅斯聯邦總統關於2030年前中俄經濟合作重點方向發展規劃的聯合聲明》。再之後是記者會。晚上有正式國宴。當天行程至晚上九時許才結束。22日上午,習近平主席立即啟程回國。

即是頭尾三日,實質是一天半。半天,已是行程的三份一,習近平用來跟普京單獨晚餐,暢談四個半小時。我認為,中俄簽署的兩份文件固然十分重要,但一到 就進行單對單的非正式晚餐長談,同樣重要,而且意味深長。試想想,晚餐名之為「非正式」,卻是個「正式」讓世人看見的「非正式」行程。習近平由下車,到入內跟普京握手,到雙方坐下來分別向傳媒簡單說幾句話……,全部都是公開的。所謂非正式,只是閉門會面的內容不需要紀錄在案;行程本身,正正式式是一次曝光的動作。我讀到的訊息是,單獨晚餐談過些甚麼是一回事,這個環節本身展示了非一般的默契。兩位領導人友好的默契,以「非正式」的名目公開展示。而此刻,歐洲在談是否供應戰機、貧鈾彈,烏方在部署春季大反攻。由結果推論從前,王毅2月21日訪俄,是為習主席訪俄確定一些細節。即是早前2月吹的風,是真的。習近平在春季大反攻前見普京。

選擇這樣的時間點有何意義呢?打個比喻,阿甲在捱打,而你偏偏在阿甲捱打階段去探望他,你沒有出手幫阿甲打人,也沒有提供武器,但是,就以健碩的身型去探訪被人打的阿甲。我想,當中傳遞的訊息不需要多解釋也自然明白。

在美國、歐盟孤立和制裁俄羅斯時,不需要做甚麼、簽發甚麼聲明,親身進行國事訪問本身,代表「喂,中國老朋友來了!」習近平第三次連任的當前,跟十年前首任的初次出訪,同樣選擇了俄羅斯。打仗要燒錢、也干擾國家的發展進程;而中國此行,明擺著是要扶助俄羅斯的國家和經濟發展。國事訪問代表甚麼姿態,已不需要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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