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灣血案兇手出庭 死難者包含五名華人

趙春利首次出庭,身穿紅色囚衣。Bay Area News Group/Pool photo

地檢官瓦格斯塔夫在庭外答記者問。記者彭詩喬攝

本報記者彭詩喬紅木城報道

大年初二血洗灣區中半島半月灣(Half Moon Bay)兩處農場的66歲槍手Chunli Zhao(音譯:趙春利)25日首次出庭。法庭為其指派私人律師,提堂推遲至2月16日,聖馬刁縣(San Mateo)地檢官確認趙春利為中國公民,控其7項殺人罪及多重謀殺等罪。血案死難者資料揭曉,包含5名華人死者。

趙春利首次出庭,法庭門前廣場早被媒體佔據,數十台攝像機嚴陣以待。法庭內也有數十媒體旁聽。下午1:30左右,趙春利穿紅色囚衣身,戴著手銬,沒太多表情,坐在玻璃屏後面。法官允許一名攝像師和一名攝影師拍攝庭審視頻和照片,趙春利坐下後疑似發現正對面的鏡頭,多次往玻璃上張貼的告示後躲避鏡頭,大部分時間低頭或拿一份黃色法庭文件遮擋面部。趙春利通過普通話翻譯向法官確認姓名。

地檢官瓦格斯塔夫(Stephen Wagstaffe)代表檢方,指控趙春利7項謀殺及1項謀殺未遂,另外指控故意使用槍械致人於死和嚴重身體傷害,及多重謀殺。

正式提堂押至2月16日

地檢官指出訴狀中謀殺未遂的案件排在第五。按起訴書順序,本案受害者分別為66歲半月灣居民Qi Zhong Cheng(音譯:程啟忠)、43歲Ye Tao Bing(音譯:兵葉濤)住址不詳、64歲半月灣居民Jing Zhi Lu(盧靜芝)、Jose Romero Perez、Pedro Romero Perez、50歲Moss Beach居民Marciano Jimenez Martinez、73歲三藩市居民Zhi Shen Liu(劉志珅)和74歲三藩市居民Ai Xiang Zhang(張愛香)。(受害人年齡和住址信息為驗屍官辦公室公布。)當局此前指出,趙春利獨自進入他工作的「加州泰拉花園」(California Terra Garden)農場(即之前外界知道的「蘑菇山農場」(Mountain Mushroom Farm)),槍殺4人,重傷1人,隨後又開車到附近他曾經工作的「康可農場」(Concord Farms),槍殺3人。

中國駐舊金山總領館官員回應,領館深感震驚和痛惜,經了解,此次遇害者中有中國公民。領館方面正與當地警方進一步對接,並已與部分遇難者家屬取得聯繫,將盡力提供領事協助。

法庭為趙春利指派兩名私人律師,應辯方要求,提堂日期推遲至2月16日,屆時辯方決定是否對所控罪名抗辯。

趙春利案發當日在縣警分局停車場被捕,隨後對檢方做長達數小時陳述。但法官指出,這都不能代表被告將放棄抗辯。

地檢官在開庭後的記者會上指出,檢方尋求不予保釋的原因是,7項謀殺罪名是聖馬刁歷史之最,且被告並非美國公民,有潛逃風險。他確認趙春利為中國公民,此前有媒體報道指出趙春利持工作簽證,瓦格斯塔夫表示暫時無此信息,他指趙春利至少曾有有合法居住在美國的文件,現在調查人員還在確認其身分文件是否仍有效。

拉美裔女工姐妹親睹槍殺

瓦格斯塔夫解釋,訴狀中的多重謀殺意味著,若罪成最高可判終身監禁或死刑,檢方將在之後的詳細調查後才決定尋求何種懲罰。

《聖荷西信使報》報道,泰拉花園農場的拉美裔工人Erlin和姐妹坐在車裡目睹了趙春利開槍的過程,聲稱趙在溫室旁邊,從紅色背包拿出一把槍,指著華人同事,用普通話喊話,受害人絕望地一步步後退,用手臂遮著臉部,但槍手仍然開槍。Erlin說趙總是很嚴肅,「從來不笑,從來沒有真正地笑過。」儘管存在語言障礙,但只要姐妹倆經過,趙春利都會用西語說「你好,朋友。」(Hola, amigo.)Erlin說,死者當時正撿起一拖盤蘑菇,趙開槍後該男子倒地,受害人試圖逃命之時,趙又追上,近距離再開槍。Erlin姐妹的丈夫啟動汽車的聲音驚動趙,據稱趙轉身看了他們,然後跳上一輛鏟車,朝營地開去。目擊者稱趙的行為此時發生變化,「他在大笑,他在笑。我們看到他上了鏟車,他轉身看到我們時,他在取笑這種情況。」

根據農場其他人的描述,槍手進入拖車內找到人並開槍。Erlin說她認識65歲的華人死者盧靜芝,她死在拖車中,「儘管她年紀大些,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她在學西班牙語,我沒學多少中文,她總拿我有男朋友的事和我開玩笑。」

趙春利隨後前往康可農場,他七年多之前曾在此工作。農場的一對夫妻對《信使報》表示,他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我一開始以為他(第一位受害人)工作太累所以躺在地上,隨後我就看到血,太多血了。」康可農場喪命的兩名華人相信為一男一女,男受害人劉志珅15年前從中國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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