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五月的國殤日，是美國悼念在戰場上犧牲將士的日子。今年的國殤日格外具有歷史意義。2025年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80周年，以及被視為美國獨立戰爭首役的萊星頓戰役250周年。這些歷史節點不僅象徵勝利，更標誌無數捨生取義的時代英烈。而對美國華裔而言，也是回顧與展望族群奮鬥史的時刻。
1775年4月19日，麻州萊星頓的起義民兵為反抗英國暴政，點燃了美國獨立戰爭的第一槍，象徵美國人民爭取自由的決心。百餘年後，美國原本因為孤立主義的傳統，以及未走出經濟大蕭條的陰影，未涉入第二次世界大戰，僅以租借法案軍援，但在珍珠港事件後，美國成為同盟國的重要支柱，美國軍人在歐亞非戰場浴血奮戰。他們的犧牲，不只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對自由、民主與人權的護衛。
這兩場關鍵戰爭，第一場戰爭是美國建國的開端，第二場戰爭美國打下了戰後的秩序，凸顯出「為理念而戰」的美國精神。這種精神，也深植在美國華裔社群的歷史中。
許多人或許不知道，美國軍事史上首位有紀錄的華裔陣亡軍人，是南北戰爭期間的約翰·湯姆尼（John Tomney）。他於1863年葛底斯堡戰役中受重傷，數月後傷重不治。在當時族裔歧視普遍的年代，許多華人參戰時甚至沒能持槍上陣，僅擔任夥伕、搬運工或馬伕。他們即使陣亡，也常成為無名孤塚，但他們仍以實際行動為族群爭取尊嚴。也許他們無法想像，日後林肯總統在葛底斯堡演說中提到「民有、民治、民享」的共和國，成為美國立國精神的經典詮釋。
華人參與美國歷次戰爭，即便處於在排華法案的陰影之下，亦未缺席。二戰期間美國華裔人士約有1萬3千至2萬人從軍，遍布歐洲與亞太戰場，許多人長眠異鄉。他們用行動證明忠誠與勇氣，期待換得下一代平等的國民地位。
近年社交平台上，出現一段以AI還原的影片，將二戰士兵「帶回」2025年的現代都市街頭。那些穿著舊軍服、臉龐青澀的年輕士兵，看著繁華城市的璀璨燈火，彷彿欣慰地微笑。這份穿越時空的凝視，恰是國殤日的精神核心，讓生者與逝者展開超越時空的對話。如果其中有美國華裔身影，他們是否也會感到：自己當年的犧牲，終於開花結果？是否會為後代能立足社會、平等參與而感到欣慰？
從獨立戰爭的槍火，到二戰的砲聲，無數美國士兵捨命為的是星條旗下「自由的土地，勇者的家鄉」。我們的先輩包括華裔在內，在時代的召喚之時挺身捍衛，也為戰後秩序做出貢獻。他們的故事，不該被遺忘，更應成為我們傳承歷史與價值的信仰之源。希望我們的後代能夠記取先烈提起槍桿捍衛國家的勇氣，以及放下槍支追求和平的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