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林翰與包麗（化名）本是北大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彼此已屬同居關係。然而牟林翰因糾結包麗並非處女，不斷施以高頻次、長時間、持續性折磨辱罵，例如要求身上紋上「我是牟林翰的狗」、要求為其懷上孩子再墮胎、分手後要孤獨終老等，導致包麗多次割腕自殘、吞食藥物，最終在2019年包麗在賓館內服藥自殺，在醫院救治期間被宣布腦死亡，於2020年4月11日去世。包麗母親事後公開兩人社交平台「不寒而慄」的「情話」記錄，引起社會關注。由於事件涉及諸多領域如：自殺、處女情結、精神控制、家庭暴力、墮胎、PUA等等，引起熱烈討論。牟林翰在2023年以虐待罪判處監禁3年2個月，被稱為中國「PUA第一案」。
母親揭兩人「不寒而慄」的「情話」
2015年秋天，北大政府管理學院的新生牟林翰與法學院才女包麗相遇，兩人擦出愛火花。他們的故事本該是青春校園動人篇章之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感情開始出現裂痕。在談戀愛大約4個月後，包麗跟牟林翰原本平等的情侶關係，開始發生轉變。得知包麗不是處女後，相當不滿，牟林翰連續發送了數十條信息，表達自己不想當一個「可憐鬼」和「接盤的人」。包麗微信回他說：「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吧」，「我不想跟你解釋了，我說過我最美好的東西是我的將來，你始終不肯相信」。她指責牟林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並明確將之並定義為精神暴力。牟林翰沒有回復。
相關新聞：奇案解密︱武漢真實版禁室培慾 兩少女遭淫魔囚地牢強姦逾年
要自稱小狗 裸照當把柄
牟林翰的控制欲逐漸顯現，他要求包麗隨時報備行蹤，限制她的社交活動，翻看包麗的聊天記錄，干涉她的學業選擇。彼此間的矛盾日積月累。
2019年2月5日，牟林翰向包麗提出更致命的要求：回北京後給其「拍一組裸照」把這個當作懲罰吧。並說，拍完後他會存起來，「要是你跑掉，我就把它們都放在網上」，因為網上有很多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人。
包麗開始沒有同意，但在牟林翰承諾將來會娶他後，她說「好」。包麗出事後，母親在其蘋果設備裡，發現了許多女兒的裸照以及與牟林翰的性愛視頻。
在包麗徹底屈服之後，牟林翰對她說：「記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許再和我說不，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會娶你回家的——我們來複習一下，在別人面前要叫我什麼……」包麗說：「主人。」
相關新聞：奇案解密｜「最美空姐」無意當「小三」 落毒元配再亂刀殺情夫
逼懷孕再墮胎
聊天記錄顯示，包麗多次試圖與牟林翰分開。
7月13日中午，她留了一張字條，從牟林翰家不辭而別，此後一度不接牟林翰電話。然而牟林翰以死相逼。之後，牟林翰終於同意分手，但前提是讓包麗「不會再找任何男孩子」，「孤獨終老」。
為防止包麗反悔，牟林翰進一步要包麗為他懷一個孩子，然後打掉，牟留下病歷單。但包麗認為這樣對寶寶不公，牟林翰又要她去做絕育手術，然後把病歷單留給他。
之後牟林翰又囑咐包麗不能把切除的輸卵管扔掉，「帶回來給我，我想留下它。」
僅過一天，這個「合同」又被牟林翰撕毀。
8月，包麗趁暑假回廣東老家待了8天。包母說，女兒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躲牟林翰，想跟他分手。期間兩人在微信交流中多次爆發衝突，牟林翰發了數十條微信辱罵包麗。
牟林翰甚至揚言要死，甚至一張服用過量安眠藥的診斷證明拍照發給包麗。包麗回北京後，兩人又重新在一起。但微信聊天記錄顯示，牟林翰的表現更加極端。
22天之後，這個在朋友眼中曾經「自信」「堅強」的女孩，發了最後一條微博：「我命由天不由我」，並且設置為「僅自己可見」。
相關新聞：奇案解密︱聶樹斌被指強姦殺人被槍決 21年後翻案證無辜
2019年10月9日，包麗在酒店房間內服藥自殺並被宣布腦死亡，於2020年4月11日去世。原來此前包麗已曾四次自殺，包括兩次割腕，兩次服藥。
司法PUA第一個案例
2023年6月15日，北京市海澱區人民法院對被告人牟林翰涉嫌犯虐待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依法公開宣判，以虐待罪判處牟林翰有期徒刑3年2個月，同時判決牟林翰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蔡某某（被害人包麗之母）各項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73萬餘元。牟林翰雖然曾經上訴但同年7月25日遭駁回。該判決成司法PUA第一個案例，作為參考案例收錄入庫。
PUA（PickUpArtist）是近年受到關注的精神虐待問題，最常見的行為就是批評、讓對方產生「自己的確有問題」的錯誤想法，讓兩者的地位慢慢出現上下級，最後被批判的那一方，就會像被洗腦般無條件地受到控制。
自殺求助熱線：
「情緒通」精神健康支援熱線：18111
香港撒瑪利亞防止自殺會：2389 2222
生命熱線：2382 0000
明愛向晴軒：18288
社會福利署：2343 2255
撒瑪利亞會熱線(多種語言)：2896 0000
東華三院芷若園：18281
醫管局精神健康專線：2466 7350
賽馬會青少年情緒健康網上支援平台「Open 噏」：http://www.openup.h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