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黨的終結

滑鐵盧。世界末日。泰坦尼克號。這些觀察者用來描述共和黨現狀的其中一些形容詞。

許多人開始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情緒:林肯的政黨正在以世界末日般的速度分崩離析並崩潰。

關於政黨面臨厄運的說法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1980年代中期,民主黨在總統選舉中連續失利,包括1984年在49個州大潰敗後,也有人對民主黨提出了類似的言論。隨著民主黨重新奪回白宮,這種錯誤的預測未能實現。1992 年,在克林頓的領導下,該黨在這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佔據了相當多的國會席位。

話雖這麼說,共和黨當前似乎確實陷入了一定程度的內訌和功能失調,甚至連最憤世嫉俗的觀察家也退後一步加以關注。

更引人注目(或有趣,取決於你的觀點)的是,黨內建制派的許多成員似乎並沒有反省自身,尋找這些問題的根源,而是在尋找替罪羔羊。拜登總統、激進左派、黑武士、科學怪人、偷走聖誕節的怪傑格林奇,你能想到的都被提到了。在他們看來,該黨的迅速解體是所有人的錯,除了共和黨本身。

在所有被點名的嫌疑人中,特朗普是一個令人作嘔的症狀,引起了許多忠實的共和黨建制派選民的憤怒。 對於這部分忠誠於列根主義的選民來說,這位前總統成功地改造共和黨向後退,並在黨內隊伍中造成了前所未有的破壞。

特朗普扮演了一種冷酷無情的惡棍,導致共和黨的傳統建制派要麼熱血沸騰地痛苦哭泣,要麼因恐懼和絕望而蜷縮一團如嬰兒般無助。 但冷酷無情的現實是,共和黨目前面臨的困境是,問題出在黨內本身。就這麼簡單。

共和黨議員在很大程度上導致該黨在公眾面前形象一落千丈。最近的選舉舉行之際,眾議院共和黨人的行為方式導致該黨無法有效執政,引起了公眾的極大擔憂。 這種海明威式的戲劇性,影響了外界對眾議院共和黨人的看法,並使他們本已微弱的多數席位面臨風險。

毫不奇怪的是,在特朗普就任總統幾年後,許多共和黨人仍然認為他一向任性的嘴裡經常拋出的激烈種族主義、性別歧視和仇外言論非常有吸引力。

新自由主義、不受限制的全球化、外包、工資停滯和有限的經濟流動性等,對有這些想法的男女的生計產生了巨大影響。但事實是,受這些不可否認的因素影響的許多人,正是他們指責和就現狀而怪罪的同一群人。

對他們而言,與其認識到這一事實,更容易的反而是「這是他們的錯,不是我的」的心態。

那是因為特朗普說的是他們的語言。他慷慨地扔出鮮肉,並使用不那麼微妙的狗哨(有些人會認為是擴音器)來爭取這批選民,他們滿懷著憤怒、怨恨和沮喪,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他們感到受威脅和被邊緣化。

這些選民與更廣大的共和黨基本盤有一個被誤導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受到一種幻覺(或更確切地說是錯覺)影響,認為他們的問題是由少數族裔、女權主義者、移民、男女同性戀者造成的——也就是說,任何不屬於白人和基督教保守派這些他們認為是真正的美國人的群體。

在他們看來,這些群體是所謂的「其他人」,是造成美國衰落的原因,被認為是有問題的,必須以某種方式加以處理。 就是這樣的群體,繼續將特朗普視為救世主,因為他始終承諾「讓他們到達應許之地」。

有句俗話這麼說:「舊習難改」。

▍Elwood Watson 東田納西州立大學歷史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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