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民主變成網紅圈粉還是出賣色相?

霍詠強 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

今天兩個完全不同的議題,但歸納出一個結果:目前世上最普遍採用的民主選舉已經失去作用了,我們必須在它對世界遭受嚴重破壞之前,就必須大幅改革現行的政治制度。

為什麼美國傳媒經常要吹捧歐洲或其他世界各地那些年輕的政要?但偏偏在美國,當國家陷入困境時,卻是選上老得不能再老的總統,以及一大堆長期佔據席位的參議員?

因為選舉民主要麼就像美國,受軍金集團操控,政客形同紙板公仔;要麼就像娛樂圈、選舉販賣的是一時的熾熱情緒,包裝成型男美女的政客們,打著爭取平等權利、打倒獨裁軍閥對泰國未來的控制,無論這些口號是否有姿態冇實際、講得唔做得?反正只要能激發幾個月、甚至幾星期的「高收視」,在選票上填上自己,那就算成功,縱使仿似有點出賣色相的「皮肉生涯」的感覺。

新近的例子是泰國選舉,過程更似圈粉活動、炒作熱度,所以如果中國真的要「干預」他國的選舉活動,一定不需要由外交部派員,在國內找幾家網紅經紀人公司、肯定手到拿來。

今年泰國大選在選舉議席、選區劃分和投票規則等方面都做了調整。根據新規則,眾議院500個席位,分選區議席由350個增加至400個,政黨議席相應減少至100個,一個政黨贏得至少25個席位,才可提名總理候選人。5月14日當天,遠進黨總部一片歡騰,仿如偶像演唱會,生活在曼谷的泰國年輕人,都以為投遠進黨的票而榮,眼看遠進黨大勝,人人臉上洋溢著快活的笑容。

目前公布的非正式結果顯示,遠進黨共獲得152 (113+39) 個議席,成為下議院席位最多的政黨;為泰黨屈居第二,共獲得141 (112+29) 個議席;泰自豪黨獲得70 (67+3) 個議席,議席數量位居第三;現政府中的主要執政黨人民國家力量黨僅獲得41 (39+2) 個席位,如果加上現總理巴育新組成的團結建國黨獲得36 (23+13) 個席位,只有76席,老牌政黨民主黨僅獲得25 (23+2) 個席位。

如果和2019年的大選結果比較:在下議院500個議席中,為泰黨獲得137席,人民國家力量黨獲得116席,遠進黨的前身新未來黨獲得81席,民主黨獲得53席,泰國自豪黨獲得51席。從數目上、主要的議席的確似乎由現政府流向遠進黨。按照一般評論,會怎樣總結這次泰國選舉:軍方兵敗如山倒,反對黨大獲全勝?

事實上,在選舉前一年現政府的支持度已經不足15%,巴育另起爐灶和調整議席分界也無助改變形勢,因此軍政方想要保持政權的唯一方法是加上由軍方委任的250名上議院議員,以及寄望在長期處於夾縫的泰自豪黨上。這次選舉的主要「意外」反而出在為泰黨的弱勢上,雖然表面上為泰黨議席增加、但得票就遠遜預期,尤其是在選舉工程後期,遠進黨領袖皮塔的民調支持率已經反超了為泰黨的貝東丹,也因此失去了在反對陣營內的主導權,所以真正「受挫」的應該是為泰黨。

哪遠進黨是最大得益者嗎?也不是,問題在哪稍後再述。選舉的最大得益者是手握70席的泰自豪黨,但這也是永\xf9琲瑪嬼|民主的缺陷之一。一旦無政黨獲得控制權,關鍵少數黨就會成為聯合政府內的「造王者」,靠向軍方可以延續現政權、靠向反對陣營也不幸地成為政權不穩定和政策搖擺不定的元凶,德國視政權是最明顯的例子。

所以,誰會成為泰國新總理?難說,正如上述所言,聯合政府什麼可能都有,而且無論如何,泰國未來幾年估計難免動盪,也和普羅選民的期望相距甚遠,帶著強烈追星捧網紅心態來支持遠進黨的,恐怕興奮心情維持不了多久。

另一個關注的話題是如果反對陣營上台,以遠進黨的政治態度,會親美嗎?會反華嗎?

遠進黨作為政壇新勢力,一躍成為最大政黨看似偶然,卻也必然性,8年軍政府治下泰國雖然穩定,卻被包裝為專權和壓迫,政治抗爭此起彼伏。在這次大選中,合格選民超過5200多萬,其中40歲以下的選民佔比超過七成。年輕選民求變,要求改革政治,把經濟困境歸咎於軍隊干政的也大有人在,甚至有些極端的年輕人要求改革王室,等等。

儘管因為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反華仍難逆料,遠進黨比較親美是可以預見的。無論從領袖皮塔的背景,和其上位方式,都滲透著「美式民主」的口號化和極端化的影子。尤其是追溯至其前身——於2018年3月成立的未來前進黨,自創黨以來就十分重視年輕一代的政治訴求,朝著開放、民主、變革的方向提出了諸多政策主張。創黨黨魁又同樣曾被不少年輕人視為政治偶像的塔納通,他最為人、特別香港人、所熟悉的原因,就是曾經在2019年黑暴期間到香港和黃之鋒會面,並且曾經提及若當上總理將不再過分看重同中國的貿易,甚至揚言要重審中泰鐵路項目。

2020年,由於觸犯了軍方利益,泰國軍政府首先以顛覆君主立憲制度、涉嫌侮辱國王的罪名,勒令未來前進黨解散,之後又以「超額接受政治捐款」的罪名起訴,最終解散未來前進黨,11名主要成員10年內禁止參加政治活動。未來前進黨解散後,皮塔帶領54名議員共同成立了遠進黨,並於2020年3月14日正式當選為遠進黨領袖。

在皮塔的領導下,遠進黨提出了激進的政綱,包括同性婚姻合法化、經濟平權、王室改革、謀求公投以修改憲法。大選時以3d為口號,即去軍事化(demilitarization)、去壟斷化(demonopolization)、去中心化(decentralization),聲言改革、還權予民、改善褔利的口號,不難令選民相信遠進黨能回應年輕人的改革訴求。然而,一個脆弱的泰國、並長期受軍方和財閥控制,甚至包括遠進黨背後支持者的利益,泰國真能通向民主和改良經濟發展嗎?

最近中國同意向泰國轉讓部分高鐵建造技術,幫助泰國能夠自主建造高速鐵路網,加速一帶一路發展,如果新政府結構有變,恐怕未來變數、甚至麻煩都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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