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燈」熄滅 德國前路難明

德國由三黨聯合執政的「紅綠燈聯盟」日前解體,新一屆聯邦大選將提前到明年2月23日舉行。這意味著美國總統當選人特朗普1月就職時,德國政壇仍處於「跛腳」狀態。未來,德國新一屆政府恐前路泥濘難行,對內面對的是國內經濟停滯、人民對施政滿意度低落的局面,對外將極大可能在安全、貿易和氣候等問題上再次與特朗普抗衡。

特朗普獲得重返白宮的資格後數小時,德國總理朔爾茨開除了自民黨的財政部長克利斯蒂安.林德納,這意味著三黨執政聯盟的瓦解。

自2021年以來,德國由朔爾茨所屬的中左翼社民黨與綠黨和親商的自民黨聯合執政,被稱為「紅綠燈」聯盟。「紅綠燈」來自三黨分別代表色。但這個執政聯盟從組建初始就矛盾重重,政治光譜偏右的自由民主黨始終與中左的社民黨和綠黨在多項議題上意見相左,特別在財政政策上,更難以妥協。各黨在預算政策、移民、氣候和重振經濟措施等一系列議題上一直吵鬧不休。

雪上加霜的是,新冠疫情給經濟帶來的重創尚未平復,俄烏衝突引爆的能源危機及高通脹令問題更加複雜化。今年以來,就預算案問題,三黨經數月討論未果,幾度因信任危機陷入僵局,最終,自民黨集體退出政府,德國歷史首見的「紅綠燈聯盟」熄燈。

目前,德國主要政黨就提前大選安排達成共識。預計本屆德國政府將於12月16日面臨信任投票,新一屆大選明年2月23日舉行。歷史上,德國只進行過三次提前大選。

如今,這個歐洲最大經濟體面臨政治混亂與經濟衰退的雙重困境。德國在疫情之後已經成為了G7國家中增長最慢的國家,亦低于歐元區水平。經濟寒冬令民眾對「紅綠燈」三黨都頗為不滿,無論是在本年的歐洲議會選舉,還是德國幾個州的地方選舉中,三黨表現都強差人意。而從當前的民調來看,目前領先的基民黨支持率也只有31%到36%之間,這意味明年2月的大選大概率出現的仍是執政聯盟局面。有望執政的幾個黨派之間在經濟、外交國防等政策上重疊度依然不高,執政的混亂局面恐重現。

更令外界關注的是,德國政府改選,恰逢特朗普回歸的變局。特朗普競選期間已揚言對銷美商品全面加徵關稅,恐重傷高度仰賴出口的德國經濟。德國ifo經濟研究所此前的一項研究預測,僅特朗普宣布的關稅措施就會導致德國對美出口減少近15%。

軍事上,特朗普在上次執政期間曾質疑德國和其他北約國家受益于美國的軍事保護,卻沒有為自己的國防做出足夠的貢獻,並威脅要從德國撤出美軍。再加上德國政府最重要的執政策略之一就是氣候保護行動,希望實現能源與經濟方面的碳中和,這與特朗普的理念背道而馳。未來,德國可能不得不在安全、貿易和氣候等多個問題上再次與特朗普抗衡。

接下來,德國民眾將如何選擇新的執政者;執政者面對內憂外患的局面,又將如何運作;美德之間關係會否生變等等問題都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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