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 海

Netflix有一套紀錄片叫《怒海捕魚大戰》,拍的是美國漁民的海上捕魚生涯。

  攝製隊選了幾條漁船,每條船上安排兩名攝影師,跟著漁船出海打魚。漁船都不大,最多四、五個人,最小的一條才三個人。船長開船在大海上尋找魚群,他們全部以捕吞拿魚為主,在顛簸的大海\xf9堨帠足餺歲翩A十幾斤重的吞拿魚釣到了一甩手就拉到船上,運氣好的時候,一天可釣一百多條,最多一次有條船釣了兩百多條,兩噸多漁獲,全靠漁夫們的手臂之力甩上漁船。

  這幾艘漁船有的新有的舊,有的殘破不全。每艘船上的漁夫也不一樣,有的齊心協力,有的矛盾重重。他們的運氣也不一樣,有的一天收穫豐盛,有的一天都沒釣上一條魚。紀錄片幾乎沒有旁白,全部漁民的實況對白,有笑有哭,有讚有罵,令人如臨其境,看到大魚上釣會替他們興奮,見有的漁船在大海中茫然行進一無所獲也替他們惆悵。

  這時候會想起海明威的《老人與海》,老漁夫幾十天出海都沒釣到一條魚,後來有一天,遠離了其他的漁船,獨自漂流到很遠很遠的海域,終於經過驚心動魄的搏鬥,捕到了一條巨大的金槍魚,但當他拖著這條大魚回程,卻一路遇到鯊魚,鯊魚在海\xf9媦鼠r他的金槍魚,於是他又跟一條一條的鯊魚搏鬥。當他終於回到岸上,那條巨大的金槍魚已給鯊魚撕咬得只剩下一排巨大的魚骨。

  福建漁民把出海打魚叫作「討海」,一個「討」字既卑下也艱辛,包含了在驚濤駭浪\xf9媬悒耵漲U種辛勞和危險,也是全世界漁夫生活的寫照。中國漁夫討海,外國漁夫也同樣討海。在《怒海捕魚大戰》這套紀錄片\xf9堙A漁夫們在大海\xf9堣j戰的是吞拿魚,也是他們的人生。就像海明威在《老人與海》說的那樣,「人可以被 滅,但不能夠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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