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十年中,南加州大學(USC,簡稱南加大)利用一家營利性公司協助註冊了數千名社會工作學系的在線碩士課程學生。
這所非牟利學校利用其社會形象和地位吸引了全國各地的學生,當中包括一些低收入少數族裔學生,並且為了招生通常採取相當進取的策略。大多數學生因為學費而變得負債纍纍,去年兩年制學位的學費達到了11.5萬元。大多數在線上課的學生從未踏上過豪華的洛杉磯校園,但在線課程的費用與實體課是相同的。
最近獲得聯邦貸款的南加大社會工作系畢業生的借款中位數為11.2萬元。《華爾街日報》對美國教育部新發布的數據進行分析發現,兩年後,其中一半人的年收入為5.2萬元或更少。與美國一流大學的其他碩士學位課程相比,南加大社會工作學位的債務和收入組合是最糟糕的之一。
碩士學位換來巨債
社會工作碩士學位是許多輔導工作的入職要求。不過,也有更便宜的方法來獲得這學位。涵蓋2015年和2016年畢業生的數據顯示,加州有十多所公立大學培養了債務較少、收入較高的畢業生。在位於洛杉磯縣長灘的加州州立大學,畢業生借錢不到南加大學生的三分之一,兩年後的收入中位數為5.9萬元——比南加大學生高出約14%。
37歲的兩子之母福勒(Susan Fowler)說:「我現在才知道,本可以從另一所學校以更便宜的學位獲得同樣的工作。她選擇報讀南加大的碩士課程一是因為學校名聲響亮,另一原因是喜歡在線課程的靈活性。
福勒是2018年的畢業生,欠下30.7萬元的學生貸款債務,其中包括大約20萬元是讀碩士學位的開支。她在愛荷華州芒特普萊森特(Mount Pleasant)擔任社區心理健康治療師,收入為4.8萬元。
《華爾街日報》根據對現任和前任學生和員工的數十次採訪發現,為了吸引學生,南加大採用了一種在名牌大學中鮮見的招聘方式。該校聘用名為2U Inc.的是營利性公司,該公司與南加大和其他機構合作開發在線學位,公司的招生人員會反覆給潛在申請人打電話和發送電子郵件,輔導員有時會為了達到招生目標而招募成績較低的學生。
記者查閱了營銷部門內部文件顯示,學校制定了促銷活動來吸引申請者,使用人口統計資料來選擇招生目標對象群體,簡介包括使用卡通人物作為招收目標的代號。一位被稱為Needy Nelly的非裔女性被標示「需要牽手」和「給每個人打電話和發電子郵件」,因為她在申請過程中遇到困難。
市場手段廣招新生
造成社會工作碩士班學生大量舉債的原因之一,是為研究生提供的聯邦學生貸款氾濫。Grad Plus計劃允許學生按大學收取的費用貸款,為大學提供了寶貴的收入來源。大學催促學生利用貸款來支付學費,以及書本和生活費用。
《華爾街日報》發現,在增加社會工作系的入學人數方面,南加大受益於聯邦貸款:2015年至2018年的研究生總共借入了超過50億元的聯邦學生貸款,超過任何其他科系的研究生項目,該校去年的校產基金高達59億元,是美國最富有的20所私立學校之一。
去年接任南加大社會工作學院院長的蓋勒特(Sarah Gehlert)表示,學校正在採取措施減少該項目所需的學分,從明年開始有效地將新生的學費削減約25%。她還承諾提高入學要求,並已採取措施減少入學人數。
蓋勒特發表書面聲明中說:「我無法對前任院長或大學領導層做出的決定發表意見,但我非常清楚我們學校面臨的挑戰,並努力以最高的道德標準應對這些挑戰。」南加大拒絕讓她和校長福爾特(Carol Folt)接受《華爾街日報》的訪問。
2U的行政總裁在一份書面聲明中表示,公司的目標是擴大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並倡導在線課程更實惠,學費是由各所學校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