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進兩步,且戰且走,笑迎金色黃昏」 ——記著名作家韓秀女士在半杯清茶社的演講

韓秀女士在演講中。

本報華盛頓訊

 

半杯清茶社2021年度最後一次雲端半杯茶敍於11月13日晚舉行,著名作家韓秀女士應邀與會,發表了題為「退一步進兩步,且戰且走,笑迎金色黃昏——從讀書寫作談起」的演講,並同與會的七十位文友展開氣氛熱烈的座談和交流,受到大家的高度贊揚和好評。另有几十名文友上網觀看了講座直播。
有著西方人的外貌卻說一口京片子國語的韓秀,是蜚聲海內外的著名華文作家,人生經歷充滿傳奇性。韓秀生於紐約,長於中國,由家學深厚的外婆帶大。六十年代中期因家庭出身原因無緣進入大學校園,被下放山西農村三年,後轉至位於新疆南部的生產建設兵團長達九年。一九七八年,經由美國駐北京聯絡處長達八個月的斡旋,韓秀得以回到美國。她先後任教於美國國務院外交學院、約翰霍普金斯國際關系研究院,講授中國古典文學、現代漢語等課程。她參與編寫的語言教材,至今仍是美國十所著名大學及美國、加拿大、瑞典等國政府所使用的中文教科書。之後她隨外交官夫婿駐外工作,足跡遍歷中國大陸,台灣,希臘,和紐約美國常駐聯合國使團。1982年起,韓秀開始執筆寫作,1990年出版第一本書。在其後的31年間,韓秀出版了53部著作,有長篇小說、短篇小說、散文集和多部世界著名藝術家傳記。2003年韓秀應邀擔任台灣佛光大學駐校作家。1996年獲第四屆萬人杰新聞文化獎(紐約),2001年獲第四十二屆中國文藝協會文藝獎章 (台北),2020年獲白宮頒發美國總統獎(華盛頓)。韓秀還兩度擔任此間華府華文作家協會會長。
當晚的半杯茶敘由邵立榮教授主持,李冰社長致歡迎辭。韓秀女士首先愉快地回憶起2009年她在半杯清茶社首次演講的情景,以及2012年她推薦前中國現代文學館研究員傅光明博士,向華府作家協會和半杯清茶社發表題為「口述歷史與歷史研究」演講的往事,並介紹漢語文學出身的傅光明博士,近年來致力於翻譯與評介莎士比亞作品的最新成就。韓秀由此談到發掘人們內在潛力以及終生學習的重要意義。韓秀在演講中與大家分享了她傳奇般的人生經歷和筆耕不綴的心路歷程,以及在七十歲時為了寫藝術家傳記而學習拉丁文、德文、意大利文、法文的努力。她以傳播「福音」般的語氣指出,終生學習是可能的,並會給人們帶來人生的巨大收獲和喜悅。
談到演講的主題,韓秀表示:退一步進兩步,且戰且走,這聽似列寧和斯大林說過的話,其實它們來自庫圖佐夫元帥(帝俄時代著名將領,軍事家,1812年以退為進,等到俄羅斯寒冷冬天的降臨,擊退拿破侖大軍)的抗法戰略。而韓秀更想表達和引申的是中國人的觀念,那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如果退後一步,有助於人們看得更遠,也可以看得更高,而且幫助自己更好地了解你所處的位置和境遇,以便相對應地計劃前行。而進兩步則有兩層意涵,一是向前行,一個是往更遠的過去走,從過去來看今天,然後再從今天看明天。這樣形成的坐標,幫助人們思考更清晰,行動更有效。關於有效利用時間,韓秀表示,她的前三十年被荒廢了,因此,她始終對時間和人生的有限性有一種緊迫之感。在這短短的生命之中能不能多做一些事情,能不能給世界留下更多的美好,這是她內心始終關切的問題,她也始終沒有忘記小時候讀《古詩源》首篇《擊壤歌》的詩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
在回憶自己的小說創作過程,以及八十年代在北京同沈從文先生就小說創作進行深入交流和切磋的往事時,韓秀表示,小說更能展現歷史的真實,因為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而小說是每個作者自己的寫照。她表示,仰望星空,給了她人生的希望,憧憬和力量,如尼釆所言:因為有藝術,我們才不會被現實壓垮。
在演講和答問中,韓秀還分享了她獨特的審美歷程和人生感悟,如寫作米開朗琪羅、塞尚、倫勃朗、格列柯等藝術家傳記的緣由、理念、心境和思考;對沈從文和張兆和晚年生活的回憶,和對美國尤其在美東地區的藝術博物館的推介,特別是華府的國家藝廊(National Gallery of Art)、菲利普藏館(The Phillips Collection)、紐約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Modern Art)、摩根圖書館和博物館(The Morgan Library & Museum)、費城的巴恩斯學會(Barnes Institute)等等,對於這些藝術世界中的瑰寶,韓秀如數家珍般地向與會者們一一道來。
韓秀表示,對過去痛苦的回憶和記錄,不會讓她深陷憂鬱和痛苦不能自拔,因為她鐘愛藝術和自然的美麗。訪問藝術博物館外,整理花園、清掃落葉、鏟雪等等能讓她回歸自然,心生喜悅。此外,熱愛數學的韓秀還以做微積分來平衡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落差,讓人遠離憂鬱的情感。她認為聆聽音樂也能幫助人們緩解壓力和焦慮,但是音樂更多是訴諸人的感性,而邏輯分明的數學,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會讓人變得更理性。韓秀認為,寫作是感性和理性兼具的功課,當理性進入內心后,人就不會被情緒主導。同時她也認為,音樂最終也可以歸結為數學,這可以從巴赫和瓦格納的音樂作品和相關論述中深刻地感知到。聽眾們對韓秀精彩紛呈的演講和深入人心的智慧之言報以熱烈掌聲。錄像鏈接:https://youtu.be/tK_1ZIysOrI 或http://tea4soul.org/misc/new2021/hanxiu111321.m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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